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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[VIP]

第82章   裹成蛹状的被子是保护, 也是限制。  青筋明显的臂膊从身后绕过来,紧致地勒住方燃知的腰身。  将他困在了薄被之中。  无法挣脱。  “先生......先生先生......”声息渐近,压迫感袭来,方燃知连忙把脑袋奋力地往一边撇去, 小半张脸藏在被子底下, 发出声音的嘴巴看不见开合的动作,“您刚回来, 我们, 我们先叙叙旧......不要这么简单粗.暴嘛......”  焦急的音色沉闷, 经过绒被阻隔,像隔着一层坚硬的挡板。  梦呓似的嗡嗡哼唧。  陆霁行确实不急。  十个小时的飞机旅程,回来路上又奔波大半小时,满身疲惫都在见到方燃知后轻巧散去, 很乐意逗逗小爱人。  几根手指拽过被子的边角往下扒拉,陆霁行垂眸盯着方燃知的两片软唇,说道:“好啊。”  继而问道:“只只, 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叙旧呢?”  “就......”方燃知说, 黑眼珠心虚地左右瞟,“就说说话。”  陆霁行嗯道:“你说吧。我倾耳听着。”随后笑道,“你得说个我感兴趣的,不然我可就要直入主题了。”  “......”  静默短暂的几秒钟, 方燃知并没有绞尽脑汁地寻找话头,而是真诚地说:“我饿了。”  两相对峙半秒,陆霁行果然松开手,叹气, 主动退让:“起来,洗漱, 下楼吃饭。”  “好啊!”胜利了,方燃知低促地欢呼一声。  为了嘉奖,迅速地倾身在陆霁行侧脸亲了一口。  带声。  很清脆的一道“啵”,在方燃知挣开被子跑下床去浴室,这道不含晴欲的浅吻声还回荡在陆霁行耳边。  一觉醒来,突然见到最想看见的人,大抵没有比这种更能让方燃知感到幸福的瞬间了。  洗脸刷牙时,他甚至都想给自己哼几首歌作伴奏。  不然彰显不了开心之情。  “眼睛弯得像月牙。”陆霁行带着看不见的脸颊吻出现,抱臂斜倚门框,从墙镜中直视方燃知。  声调柔和得像捧春水,水里映着明月。  ——映着方燃知。  那双被提及的黑眼眸,在话音落地的瞬间,便弯出更明显的弧度,方燃知在洁净的墙镜中和陆霁行对视,说:“一睁眼就见到先生,我很高兴。”  陆霁行说:“我也是。”  “嗯?”方燃知伸手拽干毛巾擦水漉漉的脸。  陆霁行详细道:“我提前回来,就为了早点看到你。”  雪白的毛巾掩住方燃知的半张脸,搭于拓挺的鼻梁前方,方燃知双手抓着毛巾,像虔诚地捧住什么圣物般一动不动。  仅有潮润的眼睫下方,仿若黑曜石的眼眸亮得灼目。  陆霁行直起身,往浴室里走了两步,胸膛贴向方燃知略显单薄的后背,拥住他耳语道:“只只,我好想你。”  胸肌的触感明显,几乎是顷刻中,方燃知便回忆起大约一周前,陆霁行在跟他视频,光着身軆站在酒店的淋浴下冲澡......突如其来的记忆。  真的非常地不合时宜。  脸颊猛地热了,幸而雪白的毛巾还能够“掩人耳目”,否则肯定要丢人地暴露。  陆霁行似乎没发现方燃知显而易见的异样,薄唇浅浅地擦过他的耳畔,重复:“宝宝,我很想你。”  方燃知微微战栗。  稍稍闭眼,深沉呼吸,他蓦然自暴自弃地心想,原来不论和先生在一起多长的时间,只要分开,哪怕短暂,思念也会像无处不在的空气那样朝他聚拢,浓郁地将他牢牢包裹,无穷无尽。  不然他如何会因为陆霁行简单的一句“想你”就战栗,觉得可以把心脏掏给他。  “先生,亲亲我。”方燃知侧首,踮脚仰脸,轻声邀请道。  陆霁行的眼睛陡然暗沉,被晦涩难言的情绪裹身缠绕。  掠夺与掌控立现。  他们亲昵地前胸贴后背,并未面对面,方燃知安心地向后倾倒,把自身的全部重量交给在他身后的陆霁行。  手掌把住方燃知的颈子与半边脸颊,不算温柔地用力,让他朝后仰得更厉害。  好像在被迫接受亲.吻。  更能激发人类的劣性妄念。  “唔......”在陆霁行面前,方燃知缺乏身高优势,哪怕先生垂首俯背,他抬头仰颈接|吻,时间久了也仍然难受。  空气会很快变得稀薄,呼吸困难。  低吟难耐地自啃咬的唇齿间泄露外溢。  方燃知紧闭的双眸,纤长的眼睫毛抖得像两把黑色小扇子。  陆霁行却没闭眼。  甚至贪婪地盯着方燃知的每一个表情,每一寸反应,再统统地将其收进眼底,锁起来。  不让任何人看见。  “——他早晚会离开你,抛弃你!就像关至夏、你妈她离开我那样!”  蓦地,回国前和陆贺冲会面的场景,其中的某句话,如一根尖锐的钉子那般,被又狠又厉地楔进陆霁行的头脑中。  眼前的视野似乎发生了短暂的动荡,仿佛要坍塌似的。  原本强势的吻竟突然变得瑟缩,转为轻柔的力道,唯恐世界中心的方燃知会被触碰得破碎。  因此要小心翼翼地珍藏。  “先生......”漫长的几分钟过去,唇瓣终于在平缓的浅吻中被放过,方燃知及时抽身,踮起的脚后跟踩实地面,说话时呼吸还有些紊乱,“我真的饿了。我们下楼去吃饭吧。”  现实的场景清亮,陆霁行轻眨眼睛,好笑自己的多虑,莞尔道:“好。”  *  昨天参加开机宴,回来的过于晚,自然会觉得睡不够。  醒来的时候是十点四十,起床说话、洗漱、接吻,磨蹭地耗费掉了许多时间。  下楼时竟然已经有十一点二十分。  吃午饭早了点,但吃早饭又太晚了。  所以还是直接用午饭。  饭菜是方燃知躲在被子里和陆霁行讨价还价,最后讨赢了并亲了一口陆霁行的脸时,陆霁行在卧室给张程发的微信消息。  让他打包常点的中式餐厅的菜品送过来。  香气飘得整个客厅都是。  清淡、怡人。  还有几块提拉米苏小蛋糕的香甜味,方燃知胃口大开,先品尝了小蛋糕。  最上层的巧克力碎,口感最好,前调微苦,后面浓郁的香裹住舌尖,很令人惊喜的感觉。  “先生,你尝尝,”小蛋糕需要两口解决,方燃知把剩下的一半递到陆霁行唇边,“这个不算甜,好吃。肯定合你口味。”  陆霁行便张口咬住。  确实不甜,更多的是香。  陆霁行说道:“把剩下两个也吃了。”  “好啊。”方燃知答应,手已自然地伸了过去,而后又硬生生地停住,缩回手可惜道,“不行,不能吃了。”  陆霁行说:“不是喜欢?”  “可能再过几天,我就要进组了,”方燃知眼巴巴地瞅着精致的提拉米苏,咽口水,委屈巴巴道,“小蛋糕的热量太高,还是不要吃了。”  陆霁行轻笑,莞尔道:“谁让你这么管自己的嘴了,还有没有天理。”拿起一块提拉米苏强硬地送到方燃知眼前,浮在奶油上方的巧克力碎触碰到唇,方燃知下意识地伸出舌尖将奶油卷进口腔,丝毫不浪费,陆霁行好笑地说道,“你又吃不胖,管什么嘴,而且又不是常吃。张嘴,把它吃光。”  “这是你让我吃的。”方燃知推卸责任道。  “嗯,”陆霁行接下罪魁祸首的主犯头衔,“我让的。”  方燃知边咬小蛋糕,边笑眯眯地说道:“等电影开机了,要是我在镜头里长胖,韩导怪我吃太多,我就说是陆总逼我的。”  陆霁行欣然道:“遇到事找老公垫背,让老公解决,进步很大啊只只宝宝。”  什么呀......原本还在闹,现在倒是被说得不好意思了,方燃知落座,执筷吃饭,没接这句。  而是道:“先生,你在德国的时候,有没有好好吃饭。”  虽然他们一日三餐都在电话联系,但这次去德国,不是出差也不是参加婚礼,相反还是令人情绪不愉快的事宜,方燃知怕陆霁行故意搪塞,没好好吃饭,却还要说好好地吃了。  陆霁行道:“没胃口,但每顿都吃了,所以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好吃饭。”  声调含笑,一幅完全不在意自身的随性模样。  方燃知皱起眉头,说:“我就知道。”  什么也不问,快速往陆霁行的碗里夹菜:“现在回来啦,先生你多吃一点。”  陆霁行应道:“好。”  不明显地清了清嗓子,方燃知垂眸,又说:“多吃一点,凎我才有力气。”  伸向粉蒸排骨的箸尖突兀地顿在半空,陆霁行盯着几乎要将下巴戳到碗里的方燃知,觉得后槽牙又痒了,很想张嘴咬住一点东西。  怎么会有......  这么会磨人的小狐狸精。  舌尖重重地刮过牙齿的侧面边缘,被狠戾地一划,刺痛感登时袭来,陆霁行稳住心神,面容没什么表情变化。  继续若无其事地用餐。  心中计划却已经要破天了。  —  吃完午饭,十二点不到。  动筷子前方燃知先吃了两个半小蛋糕,后面为了让陆霁行多吃,自己也在以身作则。  一不小心吃得有点多,肚子很饱,方燃知平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消食。  手时不时地揉揉小腹。  将银筷洗干净放进碗柜,从厨房出来,陆霁行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。  走上前去,坐在沙发边,陆霁行伸手覆盖住方燃知摸肚子的手,腹肌好像被撑没了。  他煞有介事地道:“让我也摸摸,几个月了。”  “啊?”方燃知茫然,随后一拳锤在陆霁行的肩膀,嗔怪地瞪他,“你才几个月了呢。”  陆霁行还在说:“看这小肚子,应该有三个月了吧。是不是要有胎动了?我能不能感受到我们的孩子,在你肚子里踢我?”  越说越离谱,过分,好像肚子里真的有个孩子,方燃知吓得都不敢再揉小腹促进消化了。  打开陆霁行的手,耳根莫名其妙地泛红,凶巴巴的样子像呲起一排尖锐牙齿的小兽:“你别说......我生不了!”  陆霁行挑眉,道:“万事无绝对,试试才知晓。”  “......”男人幼稚起来真是油盐不进,说不通,方燃知懒得理会,侧过身去背对陆霁行,面对沙发靠背思索未来,唉声叹气地说道,“我好好的一个先生,说傻就傻了。”  陆霁行闷笑。  宽阔的肩膀微耸。  “消食不能这样躺着,外面冷,别出去了,站起来绕着客厅走几圈,”陆霁行轻拍方燃知的后腰,很有谋略似的说道,“要不是怕你现在不舒服,我倒是有更好的办法能替你消消食。”  抠弄抱枕边角的手微顿,方燃知猛地扭头后看,真想踹陆霁行一脚。  “你那么多天不去公司,我觉得公司马上就要破产,”方燃知努力绷着面色,义正辞严地说道,“你还不快去主持大局?”  原本陆霁行确实没想着要去陆氏,这几天在德国,他都是线上安排行程,处理文件。  今天回来,到书房用笔电安排一样。  但方燃知都这么说了,秉持不便拂好意的原则,陆霁行点头答应,说道:“那你也别在家里绕着客厅走路了,跟我一起去公司。”  不进组,没事情干,先生真去了公司,家里会很安静,有点无聊,方燃知双手攀向陆霁行的手臂让他把自己拉起来,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似的,喘气说:“好啊,走吧。”  抵达公司下车时,陆霁行从车后座提了一个精致的绿色购物袋下来,像最通透的翡翠。  看袋子上的logo ,应该是从德国买的东西。  方燃知好奇道:“先生,里面是什么啊?”  陆霁行牵住方燃知的手,步入总裁专属电梯,答道:“工作用品。”  一听是工作上的事情,肯定听不懂,方燃知便不再问了。  *  方燃知来陆氏的第三次,天上又落了小雪。  天气不显阴沉,总裁办的视野开阔,能俯瞰大半座城。  细小的六瓣雪花在微风的作用下,斜斜地撞向办公室的整面玻璃墙,在上面留下清浅痕迹。  “先生,你说这次的雪够不够我堆个大雪人啊?”茶几旁的单人沙发挪到了玻璃墙前,方燃知盘腿坐着,欣赏外面的雪景。  “应该不能,”陆霁行看过气象,实事求是地说,“这次的雪很小——不过也不排除天气预报不准的可能性。”  话间,视线先从眼前的笔电屏幕上挪开,看向方燃知,笑着说道:“如果雪大的话,明早等你睡醒起来,花园里肯定就会有一个只只的大雪人。”  方燃知简直期待极了。  不过气象上说雪小,而且下雪的时间很短,方燃知也没真寄予厚望。  等下午五点,陆氏集团的员工一一从公司大门口离开,方燃知被陆霁行强硬地按在玻璃墙前的单人沙发上时,他真想祈祷天降大雪,把陆霁行埋了!  “都告诉过你了,两周期限到了啊,”陆霁行含笑道,“宝宝,你也太没有危机感了吧。差点在我面前睡着,你还挺心安理得是不是?”  “等......什么东西?!”总裁办的暖气开得足,但仍然挡不住薄毛衣底下的皮肤,被冰一样的东西触碰,方燃知抖抖嗦嗦地想躲,惊慌失措,“先、先生,什么东西啊,有点,有点凉。”  陆霁行说:“马上就好。”  刚才陆霁行靠近时,方燃知一时大意,还友好地跟他说话。  没看见陆霁行手里提着那个精美的绿色礼袋。  现在他看见了。  印有德国lo go的绿色购物袋里,是同样为绿色的礼盒。  盒子上面的花纹,环环相绕地繁复,不是市面上的东西,一看就值不少钱。  此时礼盒打开,水润透亮带有凸典、甚至有雕花的硕大祝状玉石,猛烈刺激着人的眼球。  方燃知瞳孔微微颤缩。  但这个东西现下还在盒子里静静躺着,触碰他的又是什么?  赶紧低头去看。  有瞬间,方燃知都生出一种为什么他能这么涩晴的休耻感。  与礼盒中的祝状玉石一脉相承,被用特殊的玻璃线串联起来的淡绿色玉珠,按照方燃知的腰围做好。  被陆霁行动手穿在方燃知身上时,非常地贴合。  润着水光的玉珠,和方燃知白皙洁腻的皮肤互相映衬,达到了令人目不转睛的效果。  如果玉珠的“衣服”中间没有金属锁,冲着颜值,方燃知也会很喜欢这件价值高昂的礼物。  “咔哒”一声脆响,晓只只被锁在了金属里面,无法......  “今晚你不能事放了。”陆霁行低声道,倾身靠近浅啄方燃知的嘴唇,装模作样老好人似的问道,“你怕不怕?”  心神猛地发生震荡,又疾速重归身軆,方燃知不知是怕,还是觉得悸动,肩膀哆嗦,瘪嘴小声道:“先生......”  陆霁行竟然给他带珍糙带。  “只能用後面糕潮了。”陆霁行笑着说,“宝宝,我倒是很期待。你是不是也很期待啊?”  方燃知可怜地摇头。  “你买的,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,”竟然还是珠宝,方燃知仍觉不可置信,细着嗓音颤巍巍道,“你们这些有钱人......是不是钱多的,没地方花?”  “那倒没有,”陆霁行沉吟说,“只因为是用在老婆身上的东西,当然都要最好的。”  “而且——”停顿片刻,他满足道,“玉很衬你。”手指挑了下严丝合缝圈住方燃知腰身的其中一颗的玉珠,真诚道,“只只,你看多漂亮啊。”  如果穿的人不是他,确实很漂亮。  跑又不能跑逃也逃不掉,方燃知简直万念俱灰,开口质问地道:“你什么时候买的?”  “昨天回来之前。”陆霁行从容回答,“那边有拍卖会,我就去瞧了一眼。”  方燃知两眼发黑:“你去的是什么正经的拍卖会吗?!”  “当然是啊,”陆霁行一本正经道,“只只老婆,我拍的是珠宝,拍卖会哪有不正经的。”  “是,”方燃知同意这个观点,点头说,“不正经的当然不是珠宝,也不是其他拍卖品,只有人才不正经!”  前段时间那么嘚瑟,现在蹦哒不起来了吧,陆霁行心情愉悦地说:“坏崽崽,孺子可教。”  方燃知赌气不服,道:“我哪里坏?”  “前几天还不够坏吗?”陆霁行挑起半边眉梢,“怎么?做完就不认?还想让我一遍一遍地慢慢提醒你吗?”  “......”方燃知脑袋贴向沙发靠背,自暴自弃,破罐子破摔。  胳膊一展,仿若视死如归地说,来吧!  自认为得到指示,陆霁行理所应当地将绿色礼盒中另外的玉石拿启莱,说:“不一样的暗魔磅。”晦暗的双眸牢牢锁定方燃知精致的面容,再用同样的语气轻声问道:“试试?”  方燃知装可怜卖惨道:“先生,凉,我冷......”  “呵,小骗子,”陆霁行回以轻笑,“我才不相信你。”  脑海里全是中午时,方燃知躺在沙发上轻揉小腹的模样,很乖,像吃饱魇足的猫咪。  这是他的小爱人。  是他的家。  ——是他的全部。  除此之外,陆霁行又想到了回来前,在医院病房中和陆贺冲会面对峙的那幕。  陆贺冲面色苍白,自诩以过来人的身份,妄想预知未来的事情,摇头冷笑,平缓说道:“两个男人,他又不能生,你们永远不会有自己的亲生孩子,还想携手走一辈子。”  “靠什么?靠感情吗?”  “32岁了,还有这么天真的孩子心性......”  都是些废话,陆霁行目光灼灼地盯着紧咬下唇的方燃知,想撬开他的牙关,重重地亲上去。  薄唇缓缓抿紧,陆霁行竟然想发癫。  而后也果然任由自己不管不顾地胡言乱语,陆霁行捏住方燃知的下巴,让他抬起脸来,低声说道:“想惯满你。”方燃知的唇瓣微张,瞳孔不住闪烁,呼吸下意识地滞住了。  男人不能生育,但陆霁行却轻笑,半咬方燃知的耳垂,不知真假地说道:“只只,今天非让你怀上我的孩子。”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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